【柯王子】纸醉金迷07（黑帮au）
民国年代
香港的黑社会扛把子柯蒂斯遇到了因为争夺王位失利来政治避难的小王子杰克
ooc预警，放飞自我之作，轻松向
7
小丫头捧着礼盒刚要往楼上跑，却又被老管家叫了回来。
老管家肃穆着一张脸，把一枝刚折下来的玫瑰花放在盒子上面，这才嗯了一声说：“送上去吧。”
得了信，小丫头这才重新跑上楼。杰克白天睡觉的毛病被纠正过来以后，倒是不用天天喝药了，可他养成个新习惯，吃完饭不过七点多钟，他在楼下散个步，再看几页书，九点多就准时上床睡觉了。这么健康的睡眠时间，别说是这个纸醉金迷的圈子，就是平头百姓，也说不得要滚个床单再说。
小丫头站在门口，听听里面的声音，生怕打扰到他睡觉。因为他不肯好好睡觉，柯蒂斯算是费了不少功夫，到现在，连小丫头都知道，打扰杰克睡觉是顶严重的大罪。
房内还有点细碎的声响，小丫头这才敲了敲门，脆生生说：“先生，我来给您送东西了。”
她人小，性子又活泼，杰克和她处得倒也不错，闲着无聊也会逗她一下，听到声音，他一面把书签夹回书中，一面打开门。小丫头站在门口，笑盈盈地把礼盒捧高了递给他说：“管家差我给您送来的。”
“是什么？”
“这我可不清楚呀。”
小丫头眼睛大，一眨一眨倒像是在撒娇，杰克也不难为她，干脆地接过来，视线在玫瑰上停顿一刻，便笑道：“替我跟管家道声谢，就说我收下了。”
“我跟您说个秘密。”眼看杰克转头要走，小丫头连忙说，她踮起脚尖，杰克也很配合地弯下身去，听着她在他耳边小声道：“其实这是先生送回来的。”
先生就是柯蒂斯，忙得一个多星期不见人的柯蒂斯。杰克若无其事地在小丫头头上拍了拍，做出一种领情的姿态，小丫头这才心满意足地冲着他行个礼，又很活泼地跑下了楼。
杰克端着那礼盒走回去，随手放在床上，装做自己毫不在意，视线却又一直往上瞟。盒子放在床中央，苔霜绿的缎带绕着黑色的盒面，系了个优雅的蝴蝶结，那枝玫瑰上面还沾着水，盈盈的，灯光下油画一样，既风情万种，又不食人间烟火。
半晌，杰克到底伸出手，将那缎带解开，玫瑰无处安放，他拈在指尖，思忖一下，很端正地放到了床头柜上。
盒子里静静地放着套礼服，深灰色的天鹅绒，很挑人的料子，被光一照，抖露出万千的光彩，映到了杰克的眸子里，流丽的光淌过去，让他被刺到似得半眯起眼来。
衣服下面还压着个小卡片，上面用英语写着：献给最美的你。署名是柯蒂斯，很风骚的花体英文，杰克嗤笑一声，随手把礼服丢到床上，自己走到桌前又开始读书。
他书签夹得位置不大好，翻了两个来回也没翻出来，杰克自己和自己赌气，盯着书名来回看了两趟，烫金的英文字，也是花体，花里胡哨，没什么美感，就是浮夸到底。
“庸俗。”
杰克动了动嘴唇，没发出多大声音，窗外的暮色从地平线一路蔓延，像是鸦青色的水墨，滴滴答答地漏了下来，花圃里的蝴蝶兰开了，绯粉柔蓝，风一吹，真像蝴蝶似的。
到底，他站起身，先去浴室冲了个澡，这才把那套礼服穿在身上。
杰克对镜自照，发现自己在柯蒂斯身边这段日子，竟然在两腮吃出了点肉来，线条不再那么硬邦邦的，便显得温和了不少，而眼神里也有了点活灵活现的情绪，比在故国时，来的要平缓得多。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晓得谁不会伤害自己，才能放下心来好好活着。杰克小时候活得不错，温室玻璃房里长大，猛地被人提着扔到了现实世界，赤裸裸的凄风苦雨，差点没把他彻底折断了。
杰克对着镜子笑了一下，竟然有几分温和从容的气质，他漫无目的地将视线扫过全身，在胸前顿了顿，转身拿过那枝玫瑰插入胸口的袋中，总算觉得完美无缺，这才往楼下走去。
老管家早就候在那里，见他下来了，迎上来说：“车已经为您备好了。”
“你总该告诉我，是要我去哪？”
“先生今天设宴招待宾客，他粗心大意惯了，没人陪在身边我放心不下。”老管家说着，拿眼风觑杰克，见他没有什么不悦的意思，便接着说下去，“正好先生也有这个意思，我便斗胆，请您屈尊去一趟，也好帮衬一下……”
老管家一番滔滔不绝还没结束，杰克便颔首一下，这一下来得太简单，老管家还是愣了愣，才在脑子里把点头和同意这两个词对上号。
他生怕杰克反悔，很殷勤地引着往门外走，又亲自嘱咐司机说：“车开得稳一点，别像载先生那样天天撒野。”
老管家数落柯蒂斯，别有种老子训儿子的气氛，杰克听得露出个笑，拿手指在胸前的花瓣上蹭了一蹭，忽然问老管家：“他宴客，都有哪些人？”
“港内那些名流大概会来个八成，不过能被迎到内厅由先生亲自招待的，大概也就那么几位。”
金字塔尖儿的人总是少的，杰克嗯了一声，冲老管家说：“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车一亮尾灯扬长而去，老管家大功告成，很满意地给小丫头许诺：“等先生成亲，我就给你放一个月的大假。”
“成亲？”小丫头还有些茫然，“先生要娶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们这头说的热闹，柯蒂斯那便也是一派富丽堂皇景象。他难得开这样盛大的宴会，港间名流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也都派人送来了不菲的贺仪。外面的大宴会厅里衣香鬓影，杰克被人迎着穿过去的时候，不少人都侧目望着他。
他长得好看，年纪又轻，气质往王公贵族那方面猜也不逊色，可面孔又不免让人浮想联翩。杰克就看到几位贵妇人，将半张脸藏在羽扇后面，画得浓艳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往他身上扫。
这些贵族，天生就有高人一等的底气，普通人做来失礼的事儿，她们却非常驾轻就熟。杰克垂下眼，娴熟地伪装出一股温顺的模样，侍者替他推开内厅的大门，他微微低着头，一进去就皱了一下眉。
屋里飘着股鸦片烟的味道，又浓酣又甜蜜，杰克受不了这个味道，下意识反胃，他步子只停了一下，便被走过来的柯蒂斯看在眼里。
柯蒂斯看到杰克其实有些惊讶。
按常理讲，他们这样的人设宴，总会带个伴。一来显得郑重，二来也算是一个态度，让气氛不那么生硬。
可上面说了，柯蒂斯这个人，天生就不是拈花惹草游戏花丛的秉性，要他自己找个知书达理，上得了台面又不会过后纠缠他的陪客，简直难为坏了他。老管家自告奋勇说要替他找一位“保管他满意”的伴侣时，他没往心里去，只是叮嘱说：“记得喊裁缝给她做套礼服。”
柯蒂斯的裁缝是比利时人，在巴黎很受拥戴，还受过女王的接见，只是后来因为勾引了亲王家的小公子，被亲王一怒之下打断了腿，又放狠话说不准他踏上欧洲一步，这才来了香港，委委屈屈地给柯蒂斯做点不那么时髦的衣服。
柯蒂斯只是大致一看，便看出杰克身上的礼服是裁缝的手笔。裁缝做女装时含含糊糊，虽然好看，却透着股敷衍的味道，可一到了男装——尤其是给身材美好的年轻男人做的时候，他就十八般武艺齐出，恨不能上天入地。
杰克穿这身衣服好看，具体好看在哪里说不出，只是每一寸都严丝合缝，将他包裹得既禁欲，又绮丽。
柯蒂斯不会傻到问杰克怎么来了，他只是迎上去，同杰克拥抱一下，很绅士地问他：“这里空气不大好，你吃饭了吗，不然我陪你去吃点东西？”
“不必了。”杰克嗅到柯蒂斯身上的味道，虽然沾了点鸦片味儿，可是他想来没有碰，只是抽了根雪茄，“你们在玩什么呢？”
“打牌，谈天，你也知道的，这种席面不时兴谈生意，除了女人，也就这个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并肩走了过去。主位的牌桌上坐了四个人，杰克只认识那位警督，他穿着黑西服，头发拿一根丝绸束在脑后，将清癯的面孔显露出来，听到声响，他微微抬起头，向着杰克望了一眼，有些玩味地勾起个笑。
坐他对面的是个金发男人，蔚蓝的眼，肌肉结实得不像个贵族，一头碎金般的发同样绑起来，手指间还夹着根雪茄。看到警督笑，他也跟着看过来，先和柯蒂斯眼神碰了碰，这才绕到杰克身上停顿了一下。
他们这局牌大概玩到了尾声，每个人手里都不剩几张了。杰克只一眼就看出来了，除了他们两人，剩下的两个都是陪客，志不在此，便随随便便把牌出完认输，余下这两个人针锋相对。
杰克以为这牌没什么悬念，毕竟警督长了张聪明脸孔，而他对面的人，看起来肌肉比脑子更发达，可谁料到吃力的竟然是警督，他出牌时咬紧牙，腮上便显出锋利的线条。杰克看得有趣，就听到柯蒂斯在他耳边轻声说：“那是警督的哥哥，索尔·奥丁森。”
柯蒂斯为着压低声音，便将自己凑得特别近，他的呼吸密密匝匝地扑在杰克的耳垂上，带着雪茄的甜苦香味。杰克微微侧开头，耳垂却已经泛起一点淡淡的粉，这点粉没多显眼，看起来却可口到了极点。
“他怎么突然来了？”杰克故作无事，问他说，“不会是来给你撑场面吧？”
“我像是这么没用吗？”
“不像，所以我才好奇。”
柯蒂斯笑起来，钴蓝色的眼一眨不眨望着杰克说：“他原本在英国海军任职，因为打了胜仗，被强制休假了，这才有功夫来香港。”
闻言，杰克不解道：“打了胜仗？”
“一伙海盗，曾经伤过他的朋友，所以哪怕求饶，他还是把战俘全杀了，造成的影响不大好。”
杰克这才明白，再看索尔，便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牌桌上，警督手里只剩下了两张牌，索尔还有三张，明明落了下风，可他只是随手把牌倒扣在桌上，一面叫来侍者给他倒了杯酒。
那杯酒上挤了层厚厚的奶油，他一饮而尽，很从容地望着警督。反观警督，鬓边竟然渗出汗来，眼神不善地盯着索尔，忽然说：“我弃权。”
最后掀开牌，到底是索尔的牌面更大，一桌人站起身，或者去露台吹风，或是去盥洗室，杰克若有所思地问柯蒂斯：“看起来明明是警督占了上风，他怎么就那么干脆地放弃了呢？”
“因为他输惯了。”柯蒂斯耸耸肩，“看起来是不是他聪明点？可他偏偏从来没赢过索尔。”
也是时也命也，杰克竟听出了三分惋惜，感叹道：“哪怕放手一搏，输了也不可惜。”
“他已经宁愿放弃，也不想输了。”柯蒂斯说着，揽住他的肩头说，“别管这些了，正好你来了，陪着我去外面露个面。”
杰克没说话，却也顺着柯蒂斯的力道往外走。柯蒂斯侧头看他，才发现他的瞳仁会变色，因着颜色浅，在不同光下便是不同的风情。此时被水晶吊灯潋滟的光扫过，又是初见时那浓艳的翡翠绿。
柯蒂斯同他对视，简直要溺毙在这一汪碧波中，那些声色犬马都褪色成无声的老胶片，只有杰克是鲜活的，就站在他唾手可及的地方。
“柯蒂斯。”而后，他看到杰克舔了一下唇，像是有些好奇地歪了歪头，语调不变地问，“你要怎么把我介绍给你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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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翻译一下就是：柯蒂斯你个王八蛋，让我站你身边陪客，也不给我个名分，想用完我就甩吗？！
柯总表示：杰克吾爱，你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马上给你名分！你让我穿婚纱向你求婚也行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觉得柯总穿婚纱的画面也很美丽
另外，小王子穿的天鹅绒礼服，私心借鉴了我包前几天放出的那套图
美，想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