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顾

你是我心上的玫瑰花

【盾冬】难言之瘾04

黑帮设定,青梅竹马

可能有黑化

【01】  【02】  【03】


04

“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皮尔斯说,“你动手的时候,史蒂夫真的没有帮你吗?”

冬兵坐在椅子上,手臂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他望着远方,眼底空荡荡的,是一片干净又虚无的绿色。皮尔斯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听到指令,他慢慢地抬起头,同皮尔斯对视,艰难地思考着皮尔斯话里的意思。

“是的,先生,”他回答,“没有,我一个人干掉了外围的看守,还有十二条比格犬。腰腹、小腿中弹,没有致命伤。”

他没有穿上衣,赤裸的胸膛上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因为受了伤,腰腹上缠着绷带。医生的检查结果同他说的完全一致,皮尔斯又派人去了现场,发现那些倒在外围的尸体确实是冬兵的处理风格。

皮尔斯微微笑了一下,他拍了拍冬兵的肩膀:“很好。”

他走出房间,有穿着白大褂的人走进去,替冬兵注射了猩红色的液体。冬兵猛地仰起头来,瞳孔放大,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呻吟,他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像是漂亮干净的摆设。皮尔斯从半合拢的门里看过去,看着他在药物的作用下,像是失去了壳的蜗牛,完完全全地舒展着瘫倒在椅子上,连抓紧扶手的力气都没有。

朗姆洛走进去,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扛在肩头,丢在了床上,他没有因为姿势的改变而有所反应,朗姆洛犹豫一下,替他拉来被子盖在了身上。

而后朗姆洛走到皮尔斯身边,替皮尔斯穿上大衣。皮尔斯问他:“为什么替他盖上被子,注射了断头皇后后,除了热,他感觉不到别的。”

“他流了很多汗,这样丢在床上,容易感冒。”

朗姆洛说完,听到皮尔斯笑了一声:“是嘛。”

他就不再说话了,闭上嘴,载着皮尔斯去往某个宴会,留下冬兵一个人,无声而缓慢地崩溃。

史蒂夫到达宴会时,主持人刚刚举杯致谢过。他低着头穿过人群,走到皮尔斯身边,微笑着致歉说:“抱歉,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

他的下颌磕青了一块儿,像是打瞌睡的时候碰在了桌子上,头发不像平常一样梳得整整齐齐,反而垂下来两缕,微微遮住了额头。可他的笑容仍旧温柔、优雅、谦和,蓝色的眼睛写着深情款款的味道。

“没关系,你没错过最好的东西。”皮尔斯示意佣人替他拉开椅子,要他坐在自己身边,“脸上这是怎么了?”

“刚刚开车来的路上,遇到一起连环追尾,我踩了刹车,还是撞在了方向盘上。”

史蒂夫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摸自己额头上那块伤口,皮尔斯拽住他的手臂,制止了他:“不要乱碰伤口,容易感染,待会儿去休息室,让人给你上药。”

这场宴会是由议员召开的——另一位议员,赞同烟草法案,赞同限制大商人的权利,资助贫困人群,每月花一天的时间去孤儿院看望孩子——一位同样完美无缺的好人。

皮尔斯和他的关系很好,议员的资金八成都由皮尔斯提供。报纸上提到他们,说是圣人同圣人的联合,说他们是难得一见的好心人。

饭后是拍卖环节,议员收藏的,东方来的瓷器同珠宝,拍卖的资金全部捐给因为战争而成为孤儿的孩子们。

皮尔斯坐在那里,时不时举牌,以一个很高的价格拍下一两件小玩意儿。史蒂夫则去了休息室,他推开门,屋里有个女人在等着他,穿一件薄薄的轻纱外套,里面的内衣在光下若隐若现,上面绣着蕾丝和小小的珍珠。

她看过来,眼睛是碧绿的,下颌方而性感,小巧的鼻子上还戴着钻石的鼻环。在灯光下,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是蜜一样的颜色。

“罗杰斯先生,”她温柔地说,“皮尔斯先生派我来为您上药。”

史蒂夫没说话,他解开西装扣,坐在沙发上,女人拿着药箱,低眉顺眼地走到他身边,俯下身要替他上药,他偏头,避开女人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把药棉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就可以。”

女人温顺地替他将双氧水的盖子打开,史蒂夫将头发捋了上去,可那一缕发并不听话,又垂下了下来。女人便伸出手来,替他用手轻轻摁住。

史蒂夫上好药,她就收回手退到一边,整个过程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史蒂夫嗅到她身上的气味,是香甜的,带一点点血腥气,并不难闻,掺杂在一起,反而混出了令人沉醉的味道。

她就站在一边,楚楚动人地望着他。史蒂夫拿出香烟,她要替他点燃,却被制止了:“女士面前,不该抽烟的。”

“您不必顾忌我。”她语带双关说,“您想对我怎么样,都可以的。”

“皮尔斯让你来伺候我的?”

“是的。”

她的脸红了一点,低下头去,眼睫却抬起来,绿色的像是一汪泉水。

史蒂夫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颌,她便驯顺地随着他的力气抬起来。却没有直视史蒂夫的眼睛,只是说:“里面有一张床……如果您喜欢的话,也可以在这里。”

“去里面。”史蒂夫说,“你去床上躺好。”

女人轻巧地走到床边,身形优美地躺下,史蒂夫没有过去,发号施令说:“叫吧。”

“什么……?”

“我不想碰你,但又想让别人误会,你明白吗?”

女人的脸变得有点发白,她咬住唇,可怜地望着史蒂夫。史蒂夫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须臾站起身走向她。她惊喜不已,看着史蒂夫抓住她的衣角,毫不费劲地扯烂丢在了地上。现在她只剩了内衣,包裹着屈指可数的肌肤,她不但不害羞,反而舒展开来,令他能够更加全面细致地看到自己。

史蒂夫的瞳孔被睫毛遮住——他的睫毛实在太长了,长得像是小小的扇子,将他的情绪都收拢在里面。女人感觉到一点冰冷,一个硬而冰冷的东西抵住她的额头,她颤抖起来,小声地哀求:“罗杰斯先生……”

“现在,”史蒂夫说,“趁着我还有耐心,叫吧。”

女人张开嘴,叫出了婉转柔媚的声音,像是她在极致的欢愉里无法自拔。史蒂夫就坐在那里,双腿交叠,手支在额边,眼睛微微垂着,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许久,他站起身来,女人慢慢闭上嘴,发出了一声像是沉浸在高潮余韵里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没说话,恐惧地看着他。史蒂夫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腕,她身不由己地伸出手,史蒂夫弹了弹,从她的指甲里,掉出细细的白色粉末,她的脸彻底白了,惨白,不敢置信地望着史蒂夫,生怕下一刻史蒂夫就扭断她的脖子。

“你叫什么名字?”

“芬妮……”女人——芬妮眼里含着泪,哀求说,“求您别杀我……”

“嘘,”史蒂夫说,“你有男朋友吗?”

芬妮摇了摇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像是一串串的珍珠,史蒂夫放开手,任由她倒在床上,亚麻色的发散下来,动人到了极点。

“我不会杀你的,芬妮,从今天起,你会成为我的女人,明白吗?”

芬妮不敢说话,她吸着气,抽噎着,不敢发出过大的声音。史蒂夫耐心地等着,等到她从恐惧里恢复理智,对着他点了点头:“是的,罗杰斯先生。”

“很好。”史蒂夫说,“有人的时候,你可以试着喊我史蒂夫。”

 

史蒂夫爱上了一个女孩。

那女孩有亚麻色的长长头发,碧绿的眼睛,同方得性感的下颌。皮尔斯将她从议员那里要来,送到了史蒂夫家里。史蒂夫前来道谢,他像个纵容孩子的父亲,看着史蒂夫摇了摇头:“你还是太年轻了,这样的女孩儿不适合你。”

“试过才知道究竟适不适合。”史蒂夫牵着芬妮的手,微笑着凝视她的面容,“我恰好在这一刻,喜欢着她。”

皮尔斯无奈,又叮嘱说:“不能弄出孩子来,你将来要娶一位淑女,而不是这样的女人。”

史蒂夫嗯了一声,芬妮便乖巧地替他点上了烟,他并不抽,反而放到芬妮嘴边,要她吸了一口。两人像是情投意合地离开了,皮尔斯站在窗边,看着史蒂夫替芬妮拉开车门,自己才坐了上去。

他沉吟片刻,问走进来的朗姆洛:“查清楚了吗?”

“那天确实发生了连环车祸,目击者说,第一辆车为了躲避忽然冒出来的猫猛踩刹车,后面的避让不及才撞了上去。根据史蒂夫的车况,他应当第一时间就踩下了刹车,可惜他后面的吉普车反应没这么快,撞上了他的车尾,推着他撞了上去。”

皮尔斯从抽屉里拿出烟斗,他任何毒品都不碰,雪茄也不抽,只有偶尔想事情时,才会抽上一会儿烟斗。朗姆洛替他摆好烟丝同火柴,他慢慢地吞云吐雾,又问朗姆洛:“冬兵怎么样了?”

“上次注射的断头夫人二号,似乎在他身上产生了变异。”

“什么样的变异?”

朗姆洛犹豫一下:“偶尔会让他的神志不清。”

皮尔斯倒是笑了:“你以为他这几年的神智就清醒了吗?一个FBI的探员,却心甘情愿地替我们杀人。我都能想象到他的上司,那个老狐狸知道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生动了。”

皮尔斯和FBI的大老板关系是出了名的差,两人偶尔碰面,总皮笑肉不笑。朗姆洛不自在地动了动脚,皮尔斯的眼睛就转了过来:“他有恢复记忆吗?”

“没有。”朗姆洛忍不住又说,“史蒂夫也没有恢复记忆,看来断头王后一次性摄入过量的话,会导致记忆全部缺失。”

皮尔斯的疑心病大概已经到了末期,自从史蒂夫从那一针断头王后的药效里挣扎着活下来后,无数针对他的考验接踵而至,哪怕他每一次都完美地证明了,自己真的遗失了全部的记忆,现在已经变成了和过去截然不同的样子——

从一个真善美的傻小子变成了现在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好小伙子。

可皮尔斯仍旧不肯对他放下戒心。

“他对冬兵的关注,超过了正常的范围了。”

朗姆洛不赞同:“我倒是觉得,他对冬兵的关注很正常。他从小就喜欢巴恩斯……冬兵,就算没了记忆,审美大概也没有变。”

皮尔斯皱起眉来,半晌,无奈道:“也许真的是这样,我只希望他能够把心都放在芬妮身上,好小伙子就该和姑娘在一起。”

朗姆洛没说话,皮尔斯觑他一眼,把剩下的话放了回去。毕竟朗姆洛是他最信赖的手下,就算有一点性取向上的小毛病,也没必要特意说出来。

 

史蒂夫和冬兵的第二次合作,发生在冬季。

这时距他们的第一次合作以及过去了五个多月。史蒂夫在西装外面套上了一件毛皮领大衣,戴了手套,当他下车时,看到冬兵仍旧站在门口。

比起五个月前,他多穿了一件外套,衣襟领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看到史蒂夫,他便自觉地走过来,绕过他走向副驾驶。

可是史蒂夫拦住了他。

他抬起头来,皱起一点眉毛注视着史蒂夫,没有说话,唇抿着,被风吹得有些皲裂。

“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冬兵没有说话,他拂开史蒂夫的手,可史蒂夫又追上来,把他摁在车门上,用牙咬着自己的手套扯了下来。冬兵想要挣开,可史蒂夫的力气这样大,他努力了一下竟然失败了。他有点不可思议,微微瞪大了眼,显得有点天真的傻气。

史蒂夫侧着脸,英俊的面孔绷出漂亮流畅的弧度,用自己的手碰了碰冬兵的脖颈。

“是冰的。”史蒂夫说,“你这样出任务回来,一定会感冒的。”

冬兵有种被冒犯了的不悦,可他不习惯说出自己的心情,所以他只是用那只受过伤的左手,狠狠地拽住史蒂夫的手腕想要扯开。

史蒂夫没有反抗,在他发力前,就顺着他的力气把手放开:“不要用你的左手,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与你无关。”

史蒂夫叹口气,他的眉骨高,显得眼睛格外深邃,光从上方照射下来,如同照入深潭。冬兵看不懂他的眼神,略微不安地收回手,他已经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冬兵的肩头。

“穿上这个,否则我拒绝和你一起出任务。”

冬兵停住了,他有点处理不了这样的突发情况。他下意识想要回头,想要找皮尔斯替他下命令,可皮尔斯不在,他被史蒂夫困在了胸膛和汽车之间。天上略微飘了雪,史蒂夫漂亮的金色头发被风吹得动起来,他看着冬兵,眼神有些悲伤,掩饰的很好,就像是看着一个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的朋友。

冬兵最终还是穿上了大衣,他比史蒂夫稍微矮一点,大衣包裹着他,就像是有人从后面紧紧拥抱着他。他不常体会这样的温暖,不自在地动了动,上了车,史蒂夫打开暖气,从车后面拽来一个袋子放在冬兵手里。

“城东那家甜甜圈,我排了一个半小时的队才买到。”

冬兵沉默一会儿:“你迟到了。”

“抱歉,”史蒂夫笑起来,“我以为只用排一个小时就能买到的。”

冬兵没再说话,抱着袋子,闭上了眼睛。他没有把袋子丢开,已经出乎史蒂夫预料了,史蒂夫试探着伸出手,替他把袋子解开:“不尝一个吗?”

“我吃过必须的食物了,这不在计划内。”

冬兵拒绝了,可他的眼神似乎并不那么坚定。史蒂夫没有看他,很认真地开着车,却立刻看穿了他的犹豫:“就当是我额外增加的计划,我希望你在我们到达目的地之前吃掉它。”

冬兵终于妥协了,他张开嘴,咬掉半个甜甜圈,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史蒂夫能看到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了一点,舌头舔了舔嘴唇,这说明他很喜欢这个味道。

车上重新安静,冬兵吃完了一打甜甜圈,史蒂夫又适时地递上一杯热巧克力,他没有犹豫地接过来,喝了下去。

这一天的任务完成得很顺利,史蒂夫一个人单枪匹马就结束了所有目标的性命。

冬兵穿着他的大衣坐在车里,听着他特意开着的广播,里面是个甜美的声音,唱着加利福尼亚的夏天同夏威夷的夜。这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个甜妞儿,臀乳丰盈,腰被束身衣勒得细细的。

冬兵忽然皱起眉来,史蒂夫正好打开门。他已经把手上的血洗干净了,因为水太冰,冻得指尖微微发青。

“怎么了?”

他问冬兵,冬兵皱着眉回答他:“束身衣是什么?”

“是女人穿的一种内衣,用来塑形用的。”

冬兵哦了一声,还在思考什么,史蒂夫已经发动了汽车:“别告诉皮尔斯,我们这些计划外的东西,可以吗?”

闻言,冬兵猛地转过头来,凝视着他。史蒂夫看到他的手已经伸到了腰后,大概已经握在了枪柄上。

一个完完全全忠诚于皮尔斯的人形兵器。

史蒂夫心底泛起悲哀,像是被大雪覆盖,每一步都寸步难行,他眼底也落了雪,萧瑟的、悲凉的。冬兵还在看着他,等着他下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出口,就把枪口对准他。

“我们是朋友吧?”史蒂夫温柔地说,“如果告诉了他,我们下一次就不能一起出任务了。”

冬兵没说话,他在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想着史蒂夫话里的意思。史蒂夫也没再说什么,将他送回庄园,没有和皮尔斯打个招呼就离开了。

皮尔斯看着冬兵身上长长的大衣,问他:“这是史蒂夫给你的吗?”

他点点头:“是的。”

“他为什么给你这个?”

冬兵不知道了,于是他没有回答。一边的朗姆洛替他说:“史蒂夫从小就这样,怕别人冷,宁愿自己冻着。”

皮尔斯闻言笑了:“他一直是个乖孩子。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被她母亲牵着手,临走时忽然问我,先生,你冷吗?我说有点儿,他就把手套摘了,送给了我。”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的笑声,干巴巴地回荡着。许久,他摆了摆手,淡淡说:“把冬兵送回去吧,监视史蒂夫的人手不要撤,我总觉得,他并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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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咪各位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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