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顾

兽王柯蒂斯x猫耳杰克

ooc是我，我就是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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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蒂斯养了一只猫。

黑色的，耳朵尖尖，尾巴是同样的黑色，油光水滑，却在顶端有一簇白色的毛发，像是雪落在上面，又像是撒了糖霜，从尾巴尖一路甜到了上面。

他喜欢用手指逗弄他的猫，指上蘸着蜜糖，透亮的金色，又粘稠又甜美，他的猫便会用舌头轻轻舔弄，偶尔，闹了小脾气，还会用齿咬下去。

可他的猫那样讲分寸，并不会咬痛他，他只需要用另一只手拂过尾巴，他的猫就会松开牙齿，用自己粉色的、柔软的舌头舔弄着，像是温存，又像是撒娇。

埃德加跟柯蒂斯说过，无可奈何地劝他说：“我知道你喜欢，可是实在太危险了。”

“小东西罢了。”

他笑起来，很宽宥地，把玩着那一对小巧而警惕的耳朵，他的猫耳朵永远是立着的，据说那是在倾听着远处传来的、捕食者的声音。千百年前，兽开始进化，却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一群能够轻而易举地在兽同人形之间转换，而另一群，却是残次品。

就像他的猫，有尖尖的耳朵、撒了糖霜一样顺滑的尾巴，却也有一张美丽的、属于人类的面孔。那面孔上，镶嵌着碧绿色的眼睛，像是从冻着的深湖中起出的寒冰，那样透彻晶莹，又那样冰冷遥远。

柯蒂斯爱让他伏在自己的腿上，他的头靠在柯蒂斯的膝头，深棕色的发丝落下，柔软如同丝线，柯蒂斯抚弄他的下颌，他便发出一点舒适而不悦的声音，有时甚至会大胆地伸出手，打在柯蒂斯的手背上。

就像一只真正的猫咪，撒娇似得试探着主人的底线，一旦主人不悦，便又立刻讨好一般凑过来。

可是同真正的兽相比，半兽们已经离野蛮太远了，他们每一个都有着近乎完美的脸，同纤细而雪白的身躯，兽人圈养他们，把他们当作宠物、玩偶、乃至情人。

瞧他们的手，柯蒂斯执起他的猫的手，那指尖的肌肤是透明一样的雪白，指甲被精心地修理成圆润的形状，像一件艺术品，摆放在博古架上，下面铺上天鹅绒同丝绸，可以向参观者炫耀的美丽。

可这美丽是毫无用处的，不能伤人，还会给对方带来一点愉快的心情。

“杰克，”柯蒂斯叫他的猫的名字，微笑说，“来和埃德加告个别。”

杰克闻声，真的从他的腿上直起身子，却又半靠在他怀中，向着埃德加摆了摆手。埃德加瞪了他一眼，又来劝柯蒂斯：“起码，我是说最低程度，你要给他套上颈圈。”

“他有颈圈。”

柯蒂斯微微拂开杰克身上那件衬衫，为了衬托出他的美丽，领口设计得繁复至极，在柯蒂斯拨开了一点后，露出之下雪白的肌肤，而在肌肤同布料的中间，有一颗红色的宝石，三四寸大小，反射着光芒，如同中心燃起一簇火焰，被打得细细的黄金勾勒出曼丽的花纹，系在黄金的细链上，没入了杰克的领口中。

埃德加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不是……火焰之主？你竟然给他当吊坠？！”

柯蒂斯倒是笑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件玩物，放在保险柜里和挂在他的脖子上，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埃德加艰难地反驳说，“可是这个价值几座城市。”

“杰克难道不是吗。”柯蒂斯说，“我们同样也付出了几座城市的代价，才得到了他。”

埃德加说不过他，气得半死拂袖而去。柯蒂斯看着他的背影，又揉了揉杰克的头发，那猫耳从他指间划过去，骄傲而固执地重新竖了起来，而杰克转动着眼睛，看向他，复又垂下。柯蒂斯看得懂他的眼神，俯下身从椅子下找到了他的睡鞋。

鞋子也是特制的，以孔雀羽毛修饰，金线绣出莲花图案，底子极软，能够让他走动时悄然无声。

柯蒂斯握着那大红色的鞋子，另一只手又握住了杰克的脚踝，半兽人永远维持在少年同青年之间的体型，他的腕骨握在掌心里冰凉而纤细，五个脚趾头乖巧地蜷缩在一起，柯蒂斯在他脚背上轻轻烙下一吻，这才将鞋子套上了他的脚。

杰克这才站起来，慢吞吞地向外走去，柯蒂斯便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转过一道弯，推开了门走进去。

那里是柯蒂斯的卧室，同样也是杰克的，他们两个睡一张床，甚至盖一床被子。

夏宫里总有宫女窃窃私语，瞧，我们的陛下被那卑贱的半兽迷住了。

他们不敢在柯蒂斯面前说，可是杰克听到过一次，那宫女的脸被他划花了，哭得声噎气堵地跪在柯蒂斯脚边，祈求柯蒂斯能够主持公道。而杰克就坐在一边，两条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手里把玩着一把猫眼石做的手链。

阳光透过落地窗射了进来，把他手中的猫眼石照得熠熠生辉，他的尾巴垂在椅子扶手上，漫无目的地摆动着，柯蒂斯看得出了神，忍不住笑起来，跪在他脚边的宫女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哽咽着叫他：“陛下？”

“嗯？”他在脑海中寻找了一下她刚刚都说了什么，无外乎杰克挠花了她的脸，可他的猫那样乖巧，如果不是别人招惹了，怎么会主动伤人呢？那一边，杰克忽然不耐烦起来，伸了个懒腰，又小小地打了个哈欠，柯蒂斯立刻越过脚边的宫女，走到他身前问：“累了吗？”

杰克不理睬他，碧绿的眼睛看着宫女，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露出点厌恶的神情，柯蒂斯便明白他的意思，摆了摆手，下人们掩住宫女的口拖了下去，宫女那张伤痕累累的面上显出绝望的神情，因为被堵住了口，只能挣扎着望着柯蒂斯。

然后门被关了起来。

室内又安静下来，阳光照在松软的羽毛垫子上，杰克想要过去晒太阳，却又有些犹豫，看了柯蒂斯一眼，尾巴摆了摆。柯蒂斯先走过去，在垫子边坐下，他这才跟过来，矜持地躺下，头还是照旧靠在柯蒂斯膝头。

“为什么把她的脸抓花了？”

杰克不理他，眯着眼，像是睡着了。柯蒂斯还在追问：“是她惹你生气了吗？”

“她说你坏话。”许久，杰克终于开口，因为不常说话，嗓音有些沙哑，“我听到了，在花园前的第十一根罗马柱下，她和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说，‘陛下一定是被迷昏了头’。”

他说完，抿住了唇，那截粉色的舌头却又伸出来，划过唇角，迅速地收了回去。

柯蒂斯被逗笑了：“穿红色衣服的是大宫女，手下负责掌管五十个小宫女。下次如果有人这样说，你不要亲自动手，回来告诉我，由我处理，好吗？”

杰克不说话，连尾巴都不在摆动。柯蒂斯晓得他在闹脾气，安抚说：“这次没有出事，可是万一下次你被伤到了怎么办？”

“不会，”杰克短促地说，“我跑得很快，趁她不注意，从二楼的露台上跳了下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看着我傻傻地瞪着眼，我就挠了她，然后又跳了回去。”

他说完，却又有些不解：“我只挠了一下，她脸上别的伤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柯蒂斯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耳朵，杰克像是被吓了一跳，从他怀里挣开，被他搂住，从脖颈抚摸到脊骨，这一下令他舒服地打颤，软软地倒回原处，柯蒂斯唇边露出个笑容，这才接着说，“那是她自己划的，我看得出来。”

“可是为什么？女人不是都很爱惜自己的容貌？”

“是呀，为什么呢。”

柯蒂斯又抚摸过杰克的背脊，他便不再追问，舒舒服服地享受着。

夜里，夏宫点起不灭的鲸灯，映得回廊如同白昼，柯蒂斯站在台阶上，肩头披着黑色的狐裘，所有宫人都在台阶下，低垂着头瑟瑟发抖，可手中擎着的烛火却纹丝不乱。这便是宫中的规矩，自小教养，点灯时不准灯火摇曳，功夫练到如今，哪怕怕得站不稳，手也是稳的。

可台阶上的柯蒂斯身边没有点灯，他在黑暗里，只有二楼一扇窗中幽微的光亮映出他半张面孔，那脸上的神情是冰冷的，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们。

片刻，埃德加带着人绑来了四名大红衣饰的女子，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们推倒在阶前。她们跪立不稳，重重摔下，肉体同石阶碰撞发出惊心动魄的声响，人群里响起一声压低的惊呼，却又转成了啜泣，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可怖。

“全在这里了，”埃德加站在楼梯下，仰着头说，“你让我追查的，散布流言的人，一个不少，都在这里了。”

他说完，等待着柯蒂斯下指示，可柯蒂斯却对着他摆摆手，示意他上来。他大步迈上台阶，走到他身边，听到他压低声音说：“小声点，杰克已经睡了。”

——好吧，杰克，小可怜成了流言的主角，所以他们的王大发雷霆，抓来罪魁祸首，搅得所有人睡不好觉，却还要惦记着他的猫会不会被吵醒。

埃德加用尽力气让自己没有翻出白眼，依言放低了声音说：“下面该怎么办，不过要我说，扔到大牢里，不出一晚上，我就能审问出幕后指使者……”

他还没说完，柯蒂斯就打断了他：“立刻处决。”

“……什么？！”

“立刻处决，就在这里。”

埃德加吃惊地看着他，他的视线已经移开，投向遥远而不可见的黑夜里。他这样的意思，便是这件事再没有商量的余地，埃德加面上轻松的神情褪去，紧紧绷着下颌，走下台阶。

枪声响起，因为加了消音器并不清脆，闷闷的，像是用棍子打烂了长熟的西瓜。四个红衣女官齐齐倒下，身下淌出血来，缓慢地流入人群，将宫人们的鞋子沾湿。有受不了这场面的人失声痛哭，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捂住，那哭声断了一半，飘飘荡荡，仿佛一声凄厉的嚎叫。

柯蒂斯皱起眉来，果然，头顶露台的玻璃门被推开，杰克穿着丝绸的睡衣走出来，脸上还有睡觉时压出的红痕，朦朦胧胧地望着他，却并不开口。

有第三个人在场时他从不开口，更何况这里有这样多的人——还有死人——血的味道很快弥漫开来，杰克鼻子抽动两下，又转身回了屋中。

门被重重关上，门外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惊恐柯蒂斯的下一个命令，可他笑起来，同这场面很不相称的温柔，然后他说：“我不在乎你们受谁指使。我只告诉你们一件事。”

“想要伤害他的人，下场就是这样。”

四个红衣女官的血终于流尽了，埃德加黑着脸带着侍卫抬来水，一遍一遍冲洗着被血染红的地面，直到血腥气被水的味道冲淡，这才把被冲洗得同样惨白的尸体拖起来带走。

宫人们整齐地退下，广场上终于只剩下柯蒂斯一人，风轻轻地吹动他的衣角，他站立许久，终于走上楼去。

房间里杰克又睡熟了，蜷缩成一团，雪白的肌肤在黑夜里如同新落下的细雪，柯蒂斯刚趟下，他便依偎过来，靠进柯蒂斯的怀中，把蜷缩的四肢舒展开。

似乎只有在柯蒂斯的怀里，他才有安全感。

柯蒂斯无声地笑了，亲吻他的脸颊。这样一张面孔，又怎么会让人不误会，柯蒂斯被他迷得失去了理智呢？

可这正是柯蒂斯要的，他要所有人都认为，自己为了杰克无所顾忌。当他成为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昏庸君主时，那些不安分的触角，便会攀升出来，由得他一个一个地斩去。

“睡吧。”他温柔地说，“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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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萌新倾顾给大家拜年啦~

第一次见面，请多指教！